Czech Philharmonic Orchestra

中文名：捷克愛樂樂團

國籍：捷克

前身：布拉格民族劇院樂團

組建日期：1894年

捷克愛樂樂團是在1894年以布拉格國民劇院管弦樂團為中心組建的，兩年后在捷克著名作曲家德沃夏克指揮下第一次舉行演奏會。1896年開始使用捷克愛樂樂團的名稱，由捷克作曲家德沃夏克指揮舉辦了首場音樂會。1901年獨立，由切蘭斯基（Ludvik Celansky）擔任首席指揮。其后對樂團發(fā)展產(chǎn)生重要影響的指揮家塔利赫（Vaclav Talich）、庫貝利克（Rafael Kubelik）、安切爾（Karel Ancerl）、諾伊曼（Vaclav Neumann）等。

1959年、2001年和2007年三度訪問中國。捷克愛樂樂團的弦樂部分特別出色，情調(diào)古雅，風格獨特。在演奏以斯梅娜塔、德沃夏克為代表的本民族作品方面，具有明顯的優(yōu)勢，倍受世人的稱贊。在中捷建交70周年之際，捷克愛樂樂團自2019年5月起，來華進行為期三周的巡回演出。作為捷克“國寶級”樂團，捷克愛樂樂團是捷克古典音樂文化傳承的優(yōu)秀代表。

從藝歷程：終獲獨立

捷克愛樂樂團的前身便是布拉格民族劇院的附屬樂團。在劇院平穩(wěn)運作十多個年頭后，1896年元旦，在捷克愛樂協(xié)會的組織下，為了保護且爭取更好的福利并求得名分上的獨立，民族劇院的管弦樂團進行了一場罷工。對演奏員們而言，這場運動最終獲得了圓滿成功，從此民族劇院樂團得以用響亮的“捷克愛樂樂團”的名義進行“自有品牌”的音樂活動，當然包括舉辦音樂會。三天后的1月4日，以全新名稱亮相的樂團首次面對布拉格聽眾，他們在著名作曲家德沃夏克的指揮下在布拉格魯?shù)婪驅(qū)m的大音樂廳舉辦了首演音樂會，而這里后來被正式命名為“德沃夏克廳”，并從此成為捷克愛樂樂團的常駐演出地。有趣的是，在以作曲家身份揚名國際之前，他只不過是民族劇院樂團里一位并不起眼的大提琴演奏員。該場首演音樂會的演出曲目清一色來自于德沃夏克的創(chuàng)作，包括： 《降A(chǔ)大調(diào)第三斯拉夫狂想曲》、 《圣經(jīng)歌曲》、 《奧賽羅序曲》和《e小調(diào)第九交響曲“自新大陸”》 。

與樂團罷工的初衷所一致，這場音樂會在經(jīng)濟上的真正用意是為團里那些年邁的演奏員募集養(yǎng)老金，而在原先劇院體制的約束和限制下，這樣形式的演出幾乎是不可能舉辦的。在這之后，樂團一方面仍舊附屬于布拉格民族劇院、為各類歌劇演出伴奏，一方面又被允許以捷克愛樂樂團的名義演出交響音樂會。直到1901年，樂團才徹底脫身于民族劇院之外，獲得真正意義上的獨立。導火線據(jù)說是由于樂師遭遇劇院方面的惡意解雇，此舉引發(fā)了全團的不滿，最終導致雙方分道揚鑣。與民族劇院正式解除關(guān)系后，樂團開始頻繁地與當時諸多歐洲著名作曲家合作，演出他們的管弦樂作品，其中包括挪威人格里格、德國人理查·斯特勞斯等。最值得一提并被載入史冊的事件是，1908年9月19日奧地利作曲家馬勒指揮該團在布拉格首演了自己的《第七交響曲》。作曲家選擇捷克愛樂來首次駕馭自己這部龐大的創(chuàng)作，可見樂團在二十世紀初便已擁有不俗的整體演奏實力。

初露鋒芒

1918年，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結(jié)束，捷克終于獲得了解放和獨立，在各方愛國人士的共同努力下，“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應(yīng)運而生。在由幾位平庸之士領(lǐng)銜數(shù)年后，捷克愛樂樂團也終于在這一年迎來第一位對樂團發(fā)展起到重要作用的首席指揮——Vaclav Talich（瓦克拉夫·塔利赫，1883-1961）。雖然在國際樂壇的地位上他似乎并不如同時代的比切姆、斯托科夫斯基、安塞爾梅、克倫佩勒、福特溫格勒、萊納等大師那樣名聲顯赫，卻被如今的音樂專家們稱為“名副其實的偉大指揮家”；在俄羅斯著名指揮穆拉文斯基心目中，塔利赫的地位甚至超越不朽的福特溫格勒。正是塔利赫高超的指揮藝術(shù)和嚴格訓練，才將捷克愛樂進一步錘煉成一支訓練有素的優(yōu)秀樂團。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在這位首席指揮的帶領(lǐng)下，樂團巡演歐洲各大城市并廣受贊譽，由此初步造就了他們在歐洲乃至世界樂壇的知名度。 1942年起，塔利赫在樂團的首席指揮職務(wù)被庫貝里克取代。而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結(jié)束以及蘇聯(lián)對捷克政治的介入，國家的政治環(huán)境再度發(fā)生變化。雖然捷克愛樂樂團在文化領(lǐng)域的崇高地位并沒有因此發(fā)生任何改變，甚至被政府認可為國家樂團，但曾為樂團做出重要貢獻、此時卻備受冷落的塔利赫卻由于政治問題（據(jù)傳是因為曾在戰(zhàn)期為納粹演出），被流放到布拉迪斯拉發(fā)。在那里，他親自組建了斯洛伐克愛樂樂團，并在短時期內(nèi)迅速讓這支新生樂團跨入了歐洲一流行列。

1952年之后塔利赫得以重回布拉格，有機會再度指揮捷克愛樂并留下了一批珍貴的錄音。雖然當局一度將這些音像資料查禁，但多年后終于得以重見天日，以今天的欣賞標準去評判，塔利赫與捷克愛樂在半個世紀前的這些演奏依然歷久彌新、光彩照人。尤其是對捷克本土作曲家作品的演奏，毫無疑問是韻味最為純正、樸實、原汁原味的，甚至有人評價：“從塔利赫的《“自新大陸”交響曲》中，你能聽到最為親切、傳神的捷克鄉(xiāng)土氣息”。1952年6月，塔利赫在布拉格與后來成長為世界級大師的俄羅斯大提琴家羅斯特羅波維奇合作錄制《德沃夏克b小調(diào)大提琴協(xié)奏曲》。羅氏后來回憶說，那次排練時塔利赫作為指揮對他在獨奏方面給予了很多有益的啟發(fā)和點撥。顯而易見，年輕時的塔利赫與作曲家本人曾處于同一個時代，所以對德沃夏克作品的理解和詮釋在某種程度上是當時所有指揮中的絕對權(quán)威。

傳奇合作

樂團歷史上第二個值得永久記錄并深刻懷念的名字是Rafael Jeronym Kubelik（拉法爾·庫貝里克，1914-1996）。出身于音樂世家的他，最終得以成為捷克歷史上最負盛名的國際級指揮大師之一，而其指揮生涯與捷克愛樂樂團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作為一名年少成名的天才指揮家，庫貝里克在1934年，以二十歲的年紀首次指揮捷克愛樂便大獲成功，兩年后的1936年開始擔任樂團的常任指揮。1942年，年僅二十八歲的他正式成為捷克愛樂的首席指揮，這位青年才俊繼承了塔利赫所創(chuàng)下的堅實基礎(chǔ)。然而1948年發(fā)生于故鄉(xiāng)的“二月事件”讓一向主張民主自由的庫貝里克心灰意冷，正在愛爾蘭演出的指揮家拒絕返回故鄉(xiāng)，隨后毅然遠赴大洋彼岸。在此后長達四十余年的流亡生涯中，憑借自己深厚的藝術(shù)造詣，庫貝里克在美國、英國以及德國順利地發(fā)展著自己的指揮事業(yè)，先后成功任職于多個歐美一流樂團或歌劇院，卻始終沒有再與祖國樂團同臺獻藝。雖然對于祖國作曲家的音樂作品，他無比熱愛且頻頻演出和錄音，但卻只能與歐美樂團搭檔——庫貝里克為DG公司錄制的德沃夏克交響曲全集是由柏林愛樂樂團擔任演奏的；而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最好的《斯梅塔納-我的祖國》錄音來自于與美國波士頓交響樂團的合作。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1989年，在經(jīng)歷了一場“天鵝絨革命”后，捷克的政治環(huán)境再次發(fā)生巨變。庫貝里克為自己所崇尚的民主制度能在祖國被重新確立而欣喜萬分，決定重返故土。在1990年的“布拉格之春”音樂節(jié)開幕音樂會上，闊別祖國四十二年之久的老指揮家，與手下這支曾在青年時代帶給他最初榮耀與光環(huán)的捷克愛樂樂團，在布拉格頗負盛名的斯梅塔納音樂廳共同奏響了值得紀念的樂章。事實上，在1946年音樂節(jié)初創(chuàng)那年，正是由庫貝里克指揮同一支樂團演奏了開幕演出；撫今追昔，怎能不令當事人心潮澎湃？！在斯梅塔納的《李布謝序曲》和莊嚴的國歌之后是整場音樂會的重頭戲——《我的祖國》——這部捷克音樂史上擁有最濃烈愛國情懷的真摯之作，每年音樂節(jié)的必演曲目。此時此刻，歷史背景與人物心情，處處與曲目主題相契合，由此造就了捷克愛樂樂團和“布拉格之春”音樂節(jié)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一版《我的祖國》！當氣勢如虹的末樂章《布拉尼克山》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臺下觀眾掌聲如雷、歡呼聲此起彼伏，而臺上的老指揮家激動不已、老淚縱橫。捷克的SUPRAPHON唱片公司將這個演繹錄制并出版了唱片，一度成為全球唱片愛好者爭相追捧的熱點。在那場音樂會之后，已七十六歲高齡的庫貝里克慢慢淡出了指揮臺，這也就成為了庫貝里克的最后一張錄音。

延續(xù)輝煌

在塔利赫與庫貝里克相繼離職后，Karel Ancerl（卡萊爾·安切爾，1908-1973）成為捷克愛樂真正的掌門人。盡管在他正式上任前還有Vaclav Neumann（瓦茲拉夫·紐曼，1920-1995）與Karel Sejna（卡萊爾·塞吉納，1896-1982）曾短暫接任，但這兩位都好景不長。最初學習作曲的安切爾在他的畢業(yè)音樂會上，就與捷克愛樂首次合作，那一年他年僅二十二歲。然而安切爾最終決定將指揮作為自己為之奮斗終身的事業(yè)，并有機會成為了塔利赫的學生。而塔利赫也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身上蘊藏著非凡的潛質(zhì)，便加以重點培養(yǎng)。安切爾由此得以頻繁地與捷克愛樂合作音樂會，并從老師身上學到了精湛的指揮技藝、汲取了豐富的藝術(shù)修養(yǎng)，延續(xù)了塔利赫未盡的事業(yè)。1950年開始，安切爾以首席指揮的身份領(lǐng)導樂團，六年之后他終于獲得了官方的正式委任。

捷克愛樂歷史上的這段“安切爾時代”一直延續(xù)到1968年，樂團在這期間的演奏實力依然保持著塔利赫時代的高水準。與此同時，安切爾還致力于拓展演出曲目并帶領(lǐng)樂團出訪世界各地，使捷克愛樂取得更為廣闊的國際聲譽。1959年，正是在安切爾的帶領(lǐng)下，捷克愛樂樂團在他們遠東及大洋洲系列巡演中，首次造訪中國，在北京演出斯梅塔納、德沃夏克等人的名作。也正是在那場音樂會上，國人首次領(lǐng)略了捷克愛樂樂團對其本土作品超乎尋常的驚人表現(xiàn)力，由此建立起老一輩樂迷對該團無比深刻的印象。同樣令人欣慰的是，在那個模擬錄音的黃金時期，安切爾與他的子弟兵在SUPRAPHON、DG等著名唱片公司留下了很多優(yōu)秀的錄音資料?？上?，安切爾在捷克愛樂樂團的職業(yè)生涯同樣未能善始善終——1968年前蘇聯(lián)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當時已接到加拿大多倫多交響樂團邀請的指揮家，驚愕與憤慨之下毅然出走他鄉(xiāng)，從此再未返回祖國。

接棒長跑

紐曼這個名字，在前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在庫貝里克出走之后的1948年，這位樂團當時的中提琴手，因為曾選修指揮專業(yè)而被提攜為代理常任，在布拉格音樂學院學習時他同樣也是塔利赫的學生之一。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此前一年他曾有過一次成功的救場的經(jīng)歷，在時任總監(jiān)庫貝里克因病不能登臺的緊要關(guān)頭，紐曼臨危受命、頂替出場，并有非常不俗的表現(xiàn)。然而他很快就被安切爾所替代，或許資歷與經(jīng)驗尚淺，是當時其曇花一現(xiàn)的原因之一；而客觀地分析，當時能力更強的安切爾也確實比年輕的紐曼更有資格執(zhí)掌捷克愛樂。隨后，紐曼開始了自己執(zhí)著的奮斗，不斷輾轉(zhuǎn)與祖國捷克、近鄰前東德以及法國巴黎之間，最終通過自己的努力先后獲得了包括萊比錫布業(yè)工商大廈（格萬德豪斯）管弦樂團、萊比錫歌劇院以及柏林喜歌劇院音樂總監(jiān)的職位，在故鄉(xiāng)他更是聲望日隆、身兼數(shù)職。1963年，紐曼再次指揮捷克愛樂，五年之后安切爾的突然離職，給了他二度接棒的機會。

1968年，已在外積累了足夠深厚資本的紐曼，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樂團首席指揮的接任者，并一干就是二十二年，直到1990年方才離職。這讓他成為了該團歷史上在位時間僅次于塔利赫而名列第二的領(lǐng)導者。在紐曼掌帥的這二十多年中，捷克愛樂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而紐曼鮮明的個人風格也漸漸融入到這支歷史悠久的樂團中。這位提琴家出身的指揮尤其注重弦樂聲部的旋律歌唱性和音色細膩感，使其成為捷克愛樂至今仍為聽眾所津津樂道的音響特點與傳統(tǒng)。而出于對馬勒的喜愛，紐曼還帶領(lǐng)樂團歷史性地完成了對馬勒九部交響曲的錄音工作。當然，他最為喜愛并擅長的依然是自己祖國作曲家的作品，并留下諸多很有價值的影音文獻。1993年12月11日，在卸任兩年之后，紐曼再度被邀請在魯?shù)婪驅(qū)m德沃夏克廳，為紀念《“自新大陸”交響曲》首演一百周年而指揮捷克愛樂樂團演奏這部經(jīng)久不衰的名作。當時已七十三歲高齡的紐曼動情地說：“我非常感動自己能夠肩負這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重任”。而在當時，也唯有這位具備深厚捷克音樂傳統(tǒng)的老指揮家，才真正具備這個資格。

攜手百年團慶

接替紐曼成為這支捷克最出色樂團新一任首席指揮的仍舊是一位本土指揮家——1946年出生的Jiri Belohlavek（基里·貝洛拉維克）。早年畢業(yè)于布拉格音樂學院與藝術(shù)學院的貝洛拉維克，不但深悉捷克民族音樂的精髓與內(nèi)涵，也曾跟隨指揮大師切利比達克學習，因此在紐曼之后他在捷克中青年指揮中脫穎而出，獲得執(zhí)掌捷克愛樂的機會?？上c樂團的“婚姻”并沒有維系很長時間，1992年便從樂團卸任。事實上，貝洛拉維克的藝術(shù)造詣并不在他后來的幾位繼任者之下，也具備很強的音樂活動能力?，F(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是英國BBC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jiān)（2006年曾率團訪問中國），同年又被任命為“布拉格之春”音樂節(jié)的主席。

1993年，捷克愛樂任命時年五十八歲的德國人Gerd Albrecht（格爾德·奧伯萊特）為首席指揮，這也是樂團歷史上首次選擇非捷克籍人士擔此重任。奧伯萊特的任期同樣不長，但卻恰好在任期的最后一年趕上了樂團誕辰百年的紀念活動。1996年1月4日至1月7日，在德沃夏克指揮樂團舉辦首演音樂會的整整一百年后，在同樣有著百余年歷史并幾經(jīng)修繕的魯?shù)婪驅(qū)m德沃夏克廳，樂團舉辦了一套特別的紀念音樂會。而演出曲目也定為與一百年前那場首演完全一致，甚至節(jié)目冊風格也如出一轍。主辦方曾有過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讓當時依然在世的兩位老首席指揮——庫貝里克和紐曼，連同前任總監(jiān)貝洛拉維克、現(xiàn)任總監(jiān)奧伯萊特一起，四人輪番登臺，每人指揮一首曲目。不料1995年9月紐曼溘然離世，而年邁體弱的庫貝里克也已無力支撐上臺演出，導致這場慶典只能由貝洛拉維克和奧伯萊特二人指揮。當時，奧伯萊特與樂團之間已有分歧，因此捷克愛樂一度傾向于由貝洛拉維克來獨掌音樂會，但最后雙方還是取得了和解。最終由貝洛拉維克帶領(lǐng)樂團演奏《降A(chǔ)大調(diào)第三斯拉夫狂想曲》與《圣經(jīng)歌曲》；而奧伯萊特指揮《奧賽羅序曲》和《第九交響曲》，兩位新老總監(jiān)攜手見證捷克愛樂的百年歷史。

變動

奧伯萊特卸任后，捷克愛樂在本土指揮家Vlandimir Valek（弗拉季米爾·瓦列克）短暫執(zhí)棒兩年（1996-1998年）后，又發(fā)生了新的人事變動——出生于俄羅斯的冰島籍音樂家Vladimir Ashkenazy（弗拉季米爾·阿什肯納齊）被任命為首席指揮。相比他的幾位前任，阿什肯納齊在國際樂壇的名聲無疑更顯赫一些，雖然他的名氣更多來自于他鋼琴家的身份。事實上，早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阿什肯納齊便開始了自己的指揮生涯，在接手捷克愛樂之前，他早在英國的皇家愛樂樂團和德國的柏林德意志樂團擔任過多年音樂總監(jiān)，履歷不可謂不豐富。阿氏對這支古老的樂團充滿著崇敬之情，在經(jīng)濟預算和政府撥款減少的不利狀況下，努力開拓局面，為捷克愛樂的持續(xù)發(fā)展盡心盡職。2001年秋天，北京國際音樂節(jié)期間，正是在阿什肯納齊的帶領(lǐng)下，捷克愛樂再次訪問中國，并在他的指揮下于10月23日和24日在保利劇院演出兩場，其中第二場音樂會的演出曲目是樂團最為擅長的《斯梅塔納-我的祖國》。音樂會后聽者無不贊嘆——對捷克本土作曲家作品最完美的演繹，仍舊無可爭辯地屬于獨一無二的捷克愛樂樂團。 阿什肯納齊在2003年將指揮棒交接給了自己的繼任者，捷克愛樂重新任命了一位有著濃厚本土藝術(shù)氣質(zhì)的指揮家來擔任自己的首席指揮，盡管對方已經(jīng)加入美國國籍，他就是Zdenek Macal（澤丹內(nèi)克·馬卡爾）。馬卡爾1936年出生于捷克第二大城市布爾諾，他在1968年自己三十二歲時移居美國，這與前輩庫貝里克的經(jīng)歷頗為相似，原因是那一年鄰國的入侵。湊巧的是，同一年他的另一位前輩安切爾也因為同一場風波而去了北美。雖然馬卡爾青年時便背井離鄉(xiāng)，但最初的音樂教育仍是在祖國學校（布爾諾音樂學院與亞納切克音樂學校）所接受的，因此血脈里深藏著十分純正民族音樂傳統(tǒng)。他三十歲不到便獲得1965年法國貝桑松國際指揮比賽的冠軍，同年又在紐約的米特羅普洛斯指揮比賽中獲勝。

1972年，馬卡爾在美國首次登臺，隨后聲名鵲起。然而其個人藝術(shù)生涯卻始終欠缺一些運氣，雖然指揮技術(shù)精煉而老到、偶爾有機會擔任世界頂級樂團的客席、在資深樂迷中也頗具口碑，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在祖國和美國都沒有獲得一流樂團的青睞。直到進入新世紀，馬卡爾在美國新澤西交響樂團取得的出色業(yè)績，才讓祖國最優(yōu)秀的樂團注意到了他，并最終委以重任。平心而論，捷克愛樂樂團的藝術(shù)黃金期當屬于塔利赫、安切爾執(zhí)棒的二十世紀上半葉（包括整個六十年代），紐曼領(lǐng)導時期也大致保持了較高的水準，但隨后首席指揮的頻繁更迭以及體制上的變化，使其整體水準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下滑趨勢。但馬卡爾的到來讓人們對這支百年老團的未來再度滿懷信心并寄予厚望。自2003年上任以來，雙方已愉快合作了四年，馬卡爾曾這樣表達自己與捷克愛樂水乳交融般的關(guān)系：“面對其他樂團時，我必須教導他們?nèi)绾胃惺芙菘艘魳诽赜械奈璧腹?jié)奏，但這些內(nèi)在的音樂性早已植根于捷克人或斯拉夫民族心中，因此面對捷克愛樂，我只需要揮舞指揮棒，樂團就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我想要的聲音”。